圖為作者在太鋼熱連軋廠罩式爐生產現場檢查退火裝出爐卷形。
謝璐
今年是我踏入太鋼的第7個年頭。在漫漫時光長河中,7年不過是轉瞬即逝的一個小小里程,然而這段歲月卻是我人生中最燦爛的青春年華。初夏,漫步在十里鋼城。這里的每一棵大樹、每一朵小花都見證著我的點滴成長和蛻變。
還記得那年夏天,我捧著畢業(yè)證書擠在相機鏡頭前大喊熱血青春,奮斗無悔。其實那時,我很懵懂,不知道什么樣的青春才算熱血、什么的奮斗才能無悔,只是迫不及待地想去將知識付諸實踐。于是,那年夏天,我告別了老師和校園,懷揣夢想、迫不及待地掀開作為一名鋼鐵人的序幕。
直到第一次真正踏進軋鋼現場,我才覺得“這碗飯”真的是太難吃了:耳邊是過鋼時的轟鳴聲,燒紅的鋼錠就在眼前,被巨大的連軋機來來回回軋成幾毫米厚的鋼板,然后瞬間就被卷成柔軟的鋼卷。走進罩式退火爐熱卷區(qū),一人多高、兩三層的鋼卷發(fā)出的滾滾熱浪撲面而來,剛退火后的鋼卷發(fā)出噼噼啪啪的炸裂聲,甚至廠房的天車都在對我發(fā)出警告。我走到哪都覺得危機四伏,額頭上沁滿了汗水,眼眶里眼淚滴溜溜地轉。
沒錯,我第一天上班是哭著回家的,覺得很害怕,因為那充滿高溫、噪聲的環(huán)境太危險;覺得很失望,因為和理想的高大上的工作環(huán)境完全不同;覺得很迷茫,不知道該如何開始自己的工作生涯。那一夜,我人生中第一次失眠了。抱著陪伴自己多年的專業(yè)書,我不斷問自己,一心想做鋼鐵人,那鋼鐵人的精神是什么,鋼鐵人的意志是什么,鋼鐵人的擔當是什么,鋼鐵人的榮耀是什么?回想著白天生產線上師傅們認真嫻熟的操作,淡定自若的眼神里寫滿自信和一絲不茍的工作態(tài)度;那一個個黑色的鋼錠經過一次次技術處理最后變成閃亮亮的鋼卷,被運送到祖國各地,我忽然明白那份精神就是不畏艱難、迎難而上的堅毅,那份意志就是勇于探索、不斷進取的恒心,那份擔當就是肩扛責任、無私奉獻的脊梁,那份榮耀就是追求卓越、精益求精的大國工匠之風。這不就是我一直追求的熱血青春里該有的模樣。想到這,我忽然覺得月亮都分外明亮。
既然下定決心要扎根在這兒,那就要百分之百地投入。于是,我一點一滴從頭積累,悉心學習BAF1/BAF2兩條生產線的設備信息,認真研究學習罩式爐退火材料的鋼種屬性要求及相對應的退火工藝,不斷參與實驗,調整430不銹鋼的退火工藝,努力找到最好的狀態(tài)來滿足用戶需求。
我更有幸見證參與了2250罩式爐從原來的48座增加到60座的上新工程。在最炎熱的夏天,我參與調試系統(tǒng)和現場實際情況的跟蹤,通過不斷對罩式爐冷卻罩進行改進,并實地采集分析數據,為優(yōu)化冷卻罩提供了強大的數據和效果同步跟蹤支撐。我對2250罩式爐退火卷質量的SPC(統(tǒng)計過程控制)工作進行全面推進和管控,縮短了故障預警到故障處理的間隔時間,有效地保證了430不銹鋼保溫階段溫度控制的穩(wěn)定性。
叔本華曾說:“老年時最大的安慰莫過于意識到,已把全部青春的力量都獻給了永不衰老的事業(yè)。”我想,那迸發(fā)的鋼鐵火花和閃耀的不銹之光,便是我一生追求的答案。
《中國冶金報》(2019年05月31日 03版三版)